时间:2013-07-24
我一直喜欢李敖那种淘气调皮的作风，为人如此，为文也如此，显示他真性情中豪放和刻薄的对立与统一的结合。生龙活虎又意气纵横，对谁都笑嘻嘻，貌似亲密，其状玩世；对谁都不客气，肆意鞭挞，毫不留情。与正人君子不同，李敖从不隐瞒自己作为男人的那点骄傲和虚荣，以“上床运动，下床暴动”为号召，似乎做爱与作文都是他人生的乐趣所在，金钱与美女一个都不能少，像顽童，似恶少，如此鲜活的个性，倒也淋漓酣畅，有趣得很。
手边这本《像李敖一样幽默》，书名有点直白诠释的意思，仿佛要照本宣科。将李敖那些幽默有趣的言行故事集中谈论，便风生水起。譬如“李敖似鲁迅，但没有鲁迅‘情绪’”、“李敖似林语堂，但没有林语堂雅驯”、“李敖似周作人，却没有周作人中庸”，这些章节，以大师们犀利、幽默、厚重来参照李敖的油腔滑调，并反观李敖集中大师们的特色和才气，用“坏小子”的语言颠覆传统的观念，一边引叙、一边解读，我以为这是作者一个视角独特的新鲜观点。书中选取李敖的幽默来概括李敖的性格，以小见大管窥思想，很能取得读者的认同。而那些故事，除了读之令人捧腹，还可看出李敖的“黄段子”与机智、幽默其实都包含了许多人生智慧。从时间和年龄来追叙，更可看出李敖这种性格自少到老都始终如一。几十年过去，回头想想李敖大学毕业论文夹杂幽默，是否说明他学生时代的玩世，看那论题便可知道：《夫妻同体主义下的宋代婚姻的无效撤消及其效力与手续》。
有幽默感的人很多，但像李敖这样幽默的人，恐怕很少。举两则书外的例子：李敖作报告后解答听众提问，见一纸条上写“王八蛋”，李敖妙趣一笑，说：“别人的条子只提问不留名字，这位老兄只写名字不提问，他的名字叫王八蛋。”另则是李敖与胡茵梦新婚缠绵于床，半夜有电话来声称是胡茵梦旧情人，李敖惺忪接口而答：“胡茵梦在跟我结婚前，就开过一张名单给我，上面没有你的名字，可见你是冒充的。”正人君子隐晦自己的花边性事，是为爱惜“羽毛”，而李敖以自己的性事为快意，则是展示“羽毛”。虽都是有意而为，意义则近乎讽刺。由此诞生的泡妞的理论也数他最多。不论他的《李敖回忆录》，还是《李敖快意恩仇录》，甚或《李敖情书集》，读起来像专业泡妞的老手，仿佛写作成了业余。他也从不忌讳抱得美人的满足以及得手后的骄傲，以胜利者自居。在他身上，既体现“男人以获得成就来征服女人”的先哲教条，也可以看出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”的至理名言。即便明明看着他像在乱说，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举例在理。遇上他得理不饶人，就得自认倒霉。大导演李翰翔听说李敖没看过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，说“李敖这种朋友怎么能交，你不看朋友拍的电影”，李敖笑嘻嘻回答：“现在你知道如何维持友谊了吧？最好你也别看我的书。”像一则对仗的戏剧对白，真要佩服他耍贫嘴的功夫高强。
“意yin”一词是否创自李敖，我说不准。但我确乎是从李敖的书里读到这个新词。而其他的奇谈怪论之多，简直俯拾即是。比如他说自己“一出道就是流氓”，让想骂他的人都没话可说。再如他说“批评家本身没有货给别人来批评，这是不够的”。让人觉得左右为难，想撒气却又捏不住痛处。另外让我觉得有趣的是他对三毛的调侃：“三毛的言行，无非白虎星式的克夫、白云乡式的逃世、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而已，她是伪善的。”
李敖有句很逗趣的话：“要找我佩服的人，我就照镜子。”这与他当寻立法委员”宣誓时一定要面对自己的照片一样，没有怒目的思考，不须狰狞的语言，却不乏忍俊不禁的调侃。这位出生在哈尔滨点击查看哈尔滨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，童年生活于北京点击查看北京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，十四岁经上海点击查看上海及更多城市天气预报赴台湾的“捣蛋鬼”，给自己的定义“是一个正确的人活在一个错误的地方”，其实他自己知道，正是在这个错误的地方，成就了他的所有。
